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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部国防司副司长喻廷才:三载奉献路一生雪域情
日期:2009/09/30 来源:信息中心 字号:[ 大 中 小 ]
2007年7月一个星期六的早晨,在西藏财政厅担任副厅长的喻廷才结束了三年援藏生活,就要离开拉萨了。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厅里所有的干部职工都赶来和他道别,人们一个接一个地为他献上洁白的哈达,一个接着一个地与他拥抱话别一一这是西藏财政厅从来没有过的景象,同事的深情厚谊,民族团结的温暖,让他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从发展经济到改善民生,从完善自治区社会保障体系到提高财政管理水平,从举办首届西藏财政发展论坛到培养民族干部……回望三年援藏岁月,喻廷才心里觉得非常充实。他的结论很短:“我没有虚度在西藏的三年时光!”
心系群众,改善民生尽心竭力
2004年,喻廷才刚到西藏时,农牧区居民家庭年人均纯收入只有1861元,仅为全国平均水平的64,其中家庭人均年纯收入300元以下的有7万人,约三分之一的农牧民处于国家绝对贫困线以下。这决定了在西藏,民生始终是各级党和政府工作中最关心的问题。如何改善民生,如何切实保障西藏各族群众,特别是地处高寒、边远农牧区的藏族群众得到生活和医疗方面的基本保障,也成为喻廷才援藏期间思考最多的问题。
2005年4月,为了深入了解西藏农牧区的情况,喻廷才带领一个调研组,深入条件最为艰苦的阿里、那曲地区倾听农牧民的呼声,了解他们的困难、要求和希望。
在阿里地区噶尔县加木村,喻廷才看望了一位70多岁的五保户藏族老阿妈,低矮的土坯房里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当收到喻廷才献上的哈达和慰问金时,老阿妈老泪纵横,紧紧握住喻廷才的双手说:“感谢共产党,感谢毛主席,还是社会主义好啊。”告别老阿妈,走出很远,回头望去,老阿妈还在那里挥手,喻廷才百感交集,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当时,党中央已经提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宏伟目标。如何保障农牧民的最低生活标准,如何解决农牧民看病难的问题,如何让公共财政的阳光照耀到西藏的广大农牧区?一个个问题、一个个思考在喻廷才这个共产党员的心里深深扎下了根。
回到拉萨,在他的主持下,建立健全西藏社会保障体系的工作很快提上日程并得到迅速推进。2005年,自治区要编制“十一五”社会保障发展规划,这项工作落在了专业能力较强的喻廷才肩上,从指标到数据,从条块到整体,从设计到测算,从规划到制度,每一项工作他都倾注了满腔心血。在他的牵头组织和感召下,同事们忘我工作,经过半年多的努力,西藏自治区第一个社会保障发展规划顺利出台。
喻廷才在西藏的三年中,自治区的财政社保工作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进一步完善,养老保险金实现了自治区级统筹,覆盖面扩大到国有、集体、私营等各种所有制企业职工和灵活就业人员;医疗保险从2004年拉萨地区试点扩大到了全区所有的地市城镇职工;工伤保险、女职工生育保险方案于2005年、2007年相继出台;社会保险五大险种在西藏全部建立并全面推开。
农牧民等困难群体成为了最大受益者:农牧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全面建立,农牧民免费医疗标准从2004年人均40元提高到2007年的100元,农牧区“五保户”供养标准由2004年人均580元提高到2007年的1500元,农牧区和城镇特困群众医疗救助制度分别于2005年、2006年相继出台,农牧区基层卫生医疗体系初步建立,安居工程还让不少农牧民喜洋洋地搬进了漂亮的新居。
在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年平均气温零摄氏度以下、一棵树也存活不了的那曲地区,由于运输时间长、贮藏成本高,蔬菜价格是内地的2.5倍。如果饭桌上能够出现新鲜的蔬菜,那该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一个梦想!显然,这个梦想实现起来并不容易,由于自然条件限制,这里的大棚要用三层塑料布一一两层棚布、一层地膜,才能保持温度、达到温室效果。当时,那曲地区尼玛县打算建一个大棚,但有十多万的资金缺口,希望获得到自治区财政的支持。
在财政厅分管农业工作的喻廷才当即敏锐地意识到,如果蔬菜大棚能够建起来,不但能缓解当地居民的吃菜困难,还能发挥高原特色农业优势、带动当地经济发展,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由于地处高原,这里的蔬菜营养十分丰富,比如大蒜中蒜素的含量超过40%,相当于内地同类产品的两倍。不久,自治区财政厅就对蔬菜大棚项目提供了财政支持。
后来人们听说,尼玛县大棚里的萝卜长有将近一米高,一颗白菜有数斤重,大大提高了当地新鲜蔬菜的供应量,许多居民的生活因此得到显著改善。
在西藏山南、那曲、拉萨、日喀则等地,由于饮水氟含量严重超标,又没有经过净化、消毒,达不到饮用标准,不少当地居民患上了大骨节病,成为困扰西藏经济社会发展的一大问题。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集体搬迁到有清洁水源的地区。
根据自治区的规划,首先要对 644户大骨节病的重症户进行搬迁。但搬迁资金严重缺乏,喻廷才专程赶回北京向财政部汇报这一情况,很快便申请到专项资金用于解决大骨节病居民的搬迁问题。
心系藏区,壮大财政殚精竭虑
由于特殊的地理和生态环境,西藏经济发展滞后,财政自给率很低,92%以上的财政支出来源于中央财政转移支付,是全国唯一主要靠“吃”中央财政补贴的地区。西藏的实际情况使喻廷才深深认识到,三年时间很短,作为一名中央国家机关派出的援藏干部,不能只关注三年里做了些什么、出了些什么短期政绩,更要思考通过三年的援藏能够给西藏的长远发展留下点什么。
“我最大的任务是如何在厅党组的领导下,加强财政政策研究,提高财政管理水平,有效发挥财政的职能作用,促进西藏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喻廷才清楚地记得,临行前财政部领导找他谈话说,要努力帮助西藏提高财政管理水平,增强西藏财政的自我造血功能和可持续发展能力。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来,在喻廷才直接推动下取得的财政工作成果很多很多:牵头组织编制了西藏财政“十一五”发展规划;建立了财政经济运行分析制度,推动了财政法制和金融政策等财政调控手段的健全与完善;推进了农村税费改革深入实施,将村级运转公用经费纳入公共财政保障范围;促进西藏住房制度改革进一步深化……
在财政政策研究方面,喻廷才在自治区财政系统率先垂范,三年中撰写了10多篇、约15万字的财经论文,其中《建立健全公共财政体系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主要任务》、《西藏公共财政体系建设的难点及对策》、《西藏城乡差距存在的主要问题及对策》、《大力发展县域经济,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等8篇论文在《西藏日报》、《中国财经报》、《西藏财政研究》、《中国财政》等报刊上发表。他亲自或牵头撰写的有关财政农业、社会保障、教育、农牧区税费改革等内容的综合研究报告得到自治领导同志高度肯定。
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在喻廷才建议下,厅里安排了专门的科研经费鼓励大家的开展课题研究,并每年组织“优秀论文、优秀调研报告和优秀公文”评选活动,对好作品、好成果予以表彰奖励。这一做法在财政厅内取得成功后,喻廷才又将其推广到全区财政系统。他亲自指导《西藏财政研究》季刊和《西藏财政综合资料》月刊的编辑工作,组织编撰出版了2005年、2006年西藏优秀财经论文集。
在推动自治区财政政策研究方面,喻廷才还干了两件“大事”。
他把骨干研究力量从分管的综合处分离出来,成立了专门的财政政策研究处。为财政政策研究专门设立正处级单位,这在西藏是第一家,在全国省级财政部门也是第一家,而且是唯一的一家。
他积极倡议并具体组织创办了首届西藏财政发展论坛。200多位财经领域的权威专家从内地飞赴高原为西藏财政献计献策,自治区党委张庆黎书记、自治区政府向巴平措主席亲切接见与会专家,人民日报、新华社、西藏日报等媒体进行了深入报道,在区内外引起轰动,各方面反响热烈。
对干部的传帮带,是喻廷才贯穿于日常工作的重点之一。在西藏财政厅,民族干部的比例超过60。如何提高民族干部的理论水平和工作能力,是一个事关西藏财政长远发展的重大课题。2005年初的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中,一次座谈会更坚定了他大力培养当地干部的决心。
“喻厅长,您刚来西藏半年,工作量却比我们本地干部还大,非常辛苦,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是向中央争取再多的资金都会花光的,我们更希望您在三年内培养一批干部,把您的管理水平和工作思路传授给大家,这是钱买不来的。”座谈会上,社保处处长提出了这样的意见,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喻廷才以课题为抓手,在全厅干部中大兴调查研究之风,系统培养促进西藏经济发展、壮大西藏财政实力的骨干。“在西藏,不少干部由于两地分居等原因,空闲时间相对较多。我本人出题目、出思路、出提纲,由他们来开展调研、收集资料、分析汇总,最后形成文字材料。这样既避免了他们浪费时间,又帮他们提高了业务能力。”
与此同时,在喻廷才的倡导下,财政厅连续举办了三次公文写作培训班,每次他都亲自讲课,告诉大家怎么写、为什么这样写。从行文格式到标点符号,从工作简报到调研报告,喻廷才对民族干部尤其耐心,常常是手把手地教。
心系团结,细节见证民族情怀
西藏工作三年,喻廷才时时把民族团结放在每一个日常生活的细节中、放在每一个工作环节中。“没有一点感情,是做不好西藏工作的。”和年轻同志交心时,喻廷才最常说的就是这句话。
军人出身的喻廷才是个急性子,在工作和生活中往往直来直去,毫不保留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和观点。但在面对藏族干部时,尤其是在批评藏族干部时,用语和口吻都要平和、温和得多。
烈火炼真金,真心换真心。用喻廷才自己的话说,在厅里,没有一个民族干部和他见外,“他们真是把我当成了西藏的人。”
他常常拿自己和西藏本地的干部作对比:“人家在那里工作一辈子,甚至几代人都奉献在那里。我们才待了三年,和他们相比,我们的付出要少得多,我们的困难也小得多。”
一件事情,至今仍被西藏财政系统的干部群众牢牢铭记。
2006年底,身患癌症在成都治病的藏族处长德旺回到拉萨过年,喻廷才特意买了鲜花和牛奶去看望他,叮嘱他保重身体。这时,他并没有意识到德旺处长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一天夜里,德旺处长的家属哭泣着打来电话,报告德旺的死讯。喻廷才急忙一面“叫上司机赶往德旺处长家,一面向书记和厅长汇报。路上得知,西藏有给死者家属送点钱表示慰问的习惯,一般50元钱就已足够。由于着急出门,喻廷才没带钱包,于是赶紧向司机借了两百元带在身上:"50块不够,借我2000”当家属看到西藏财政厅所有干部中喻廷才第一个到场,并且为德旺处长的后事忙前跑后、累得满头大汗时,非常感动。
三年来,发生在喻廷才身上的类似故事,很多很多……但他一直固执地认为,对西藏的民族团结,自己只做了一点点工作,而且是很小的一点点。
心系高原,唯独忘了善待自己
三年工作中,喻廷才显示的另一个本领是“能撑”:对自己“能撑”,对家人也“能撑”。“我们是从上级机关来的,是党的干部。我们在这里展示的,不是我们自己,而是整个上级和上级领导干部的形象。”这是喻廷才的答案。
2005年,喻廷才率领调研组由阿里进入那曲地区调研,穿越凶险的藏北无人区,赶到海拔4700多米的班戈县城已是晚上九点多了。面对当地最好的风干牛肉,肠胃不好的喻廷才只能选择萝卜充饥。由于海拔越来越高,调研组成员的高原反应开始加重,两位在西藏工作了近三十年的处长也倒在沙发上吸起了氧。
喻廷才没有吸一口氧,十点钟就开始了与县里领导和财政部门的座谈。当地晚上十点已没有电力供应,昏暗的烛光下,喻廷才强打精神,一谈就是两个多小时。“当着基层干部群众的面,作为上级机关的干部,我是绝对不会吸氧的,这关系党的形象、政府的形象问题。”
回到房间已是午夜,由于严重缺氧和过度劳累,喻廷才感觉头痛欲裂,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一样。由于第二天上午还要听取汇报,他必须保证必要的休息。为了能让自己尽快入睡,喻廷才进藏后第一次服用了安眠药,并且一服就是4片。
援藏干部中流行着一句话:“缺氧不缺精神,艰苦不降标准。”喻廷才把它记在心上,刻在脑海里。
西藏财政“十一五”规划编制工作接近尾声的时候,妻子来藏探亲。由于工作非常忙,喻廷才连关心妻子的时间都没有。一天晚上,妻子告诉他说有些胸闷。“胸闷啊,吸吸氧就好了。”工作高度紧张的喻廷才对爱人的话没有放在心上。数日后爱人回到北京时,肺水肿、胸膜炎、心肌炎、中耳炎等多种病症一齐暴发,在医院一住就是一个多月。
为了不给组织添麻烦,喻廷才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爱人生病住院的事情,仍然全身心地投入规划编制工作。“嫂子真的是非常难啊,连上手术台都要自己签字。”后来,一位回京出差的援藏干部得悉了消息。
“大姐住院你怎么讲都不讲一声?马上走,马上回北京!”得到喻廷才爱人住院的消息,厅长丁业现重重地“责怪”喻廷才,要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爱人身边。
“规划很快就要评审,我走不开呀,等规划通过了再说吧。”喻廷才语气坚定。二十多天后开展的评审中,规划获得了专家们的一致通过。许多专家认为,这是他们见过的最好的地方财政发展规划之一。
等喻廷才匆匆赶回北京、赶到医院时,妻子已经开始办出院手续了。“当时,她只讲了这么一句话:‘走吧,咱们回家!”,
所有的情感、所有的话语、所有的委屈,只化作短短的6个字。面对这个和自己最亲最近的女人,刹那间,所有的遗憾、所有的愧疚、所有言语难以表达的歉意,一齐涌上心头。喻廷才说,那时自己心里非常非常难过。
援藏三年,喻廷才从未因事因病请假回京,从未休一个完整的假期,每年在藏工作时间在300天以上,下乡调研时间在50天以上。他跑遍了全区所有的7个地市、70%以上的行政县,行程4万多公里,相当于沿赤道绕了地球整整一圈。
就算在西藏,喻廷才也少有时间照顾妻子,相反,妻子照顾他的时候更多。在他的房间里,妻子发现,床上、地上、沙发,到处都能发现一缕一缕的头发。援藏三年,原本头发浓密的喻廷才头顶已是发迹稀疏。
财政厅的干部常常开玩笑说,喻厅长的头发越来越少,而西藏农牧民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多。每逢这时,他都会讲:“所有工作成绩都应归功于自治区党委、政府的正确领导,归功于财政部党组和各司局的大力支持,更应归功于西藏财政厅党组和广大干部职工的团结奋斗。我个人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份内事,但与西藏这片神奇的土地和勤劳勇敢的各族人民给予我的教诲和帮助比起来真是微不足道。”
兢兢业业三年的喻廷才,从不居功,从来都把党和政府的威信,把民族团结置于最崇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