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当前位置: 首页 > 专题专栏 > 业务专题 > 第十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 “骏马奖” > 部分获奖作品简介 散文:乡村里的路 日期:2012/08/31 来源:文化宣传司 字号:[ 大 中 小 ] 从漫长的历史进程来看,中国仍然是一个农业国。各地的风土人情、生活习俗、地域风貌、文化特质,尽管各有不同,不断发生变化,但其背后蕴藏的农耕文明,仍然是最为主要的精神母体。我一直以为,我们所有人的生命根脉,仍是充满了泥土气息的乡土大地,乡村是我们唯一的精神家园,是我们身体的最后归宿。一个走出了乡村的人,自身的怀旧情结,对淳朴乡村生活的眷恋,使我不由得回过头去,对童年记忆里破败而苍凉、温暖而辛酸的一段段往事,进行深情地回望和打量,真情地歌吟… 钟翔,男,东乡族,甘肃康乐县人。作品散见《诗刊》、《民族文学》、《山花》、《星星》、《鸭绿江》、《新世纪文学选刊》、《飞天》等刊物。著有诗集《心旅》。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理事、甘肃省作协会员。 钟翔的散文和散文的钟翔(序言) 马步升 关注钟翔的散文已有些时日了,起初,大约因为他是东乡族,而东乡族是甘肃特有的、人数很少的少数民族,一个人口很少的少数民族,又生活在自然环境不是很好的临夏回族自治州,这多年却出了好几位作家,钟翔便是其中之一。对他本人的关注持续了一阵,后来便是关注他的散文本身了。 与大多出身于农村的写作者一样,无论后来的生活环境和个人心境有多大的变化,对曾经的乡村生活的追忆、重述和反思,却是逃避不了的题目。这究竟属于一个写作者的理性选择,还是来源于意识深处的身份冲动?还真不好说。一定要用一个专业术语予以界说,恐怕就用得着童年经验了。钟翔童年时期的生活状况到底怎样,我知之不多,但从他众多的乡村散文中,还是可以拉出一个相当完整的证据链的。王夫之曾说,目之所见,足之所践,是铁门槛。真是这样的,见过的,经过的,无论文章能力如何,哪怕仅是口述,明眼人一看,一听,那就是见过的,经过的,反之,无论你如何口辩滔滔文思滚滚,总是少了一些言之凿凿的。 钟翔散文的可贵品质,在于描写的精细。对事象,对风情,对情绪,着眼之处,巨细无遗,下笔之时,毫发毕现。需要申明的是,描写的精细与粗疏,绝非写作者的心细或心粗问题,也非文风的靡丽或放达问题,而是写作者介入人生的深度问题。一个敬业的农人,对某种农活如何侍弄,凭感觉,可能都会做到精益求精的,但是,却未必能够一板一眼说出来,钟翔庄稼做的如何,我不知道,但从他对庄稼事务的描述看,却算得上一个一等一的庄稼把式的。庄稼究竟种的好坏,于钟翔已无关紧要,他把种庄稼的文章写好了,他把庄稼种在了纸上,一茬茬的庄稼,一茬茬的丰收,集腋成裘,积土成垒,渐渐地,已显出土地主的气象了。 农历庚寅年盛夏的兰州,比往年要热许多,钟翔揣着他的厚厚的一沓散文稿,专程来到兰州,想请我作序。天热,脑子便有些混沌,我把我所在的地方给他说错了,而我居住的那片街区,都是大单位,虽是隔壁,虽是门对门,走错一步,也许就得多绕几里路程。好在我及时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好在钟翔也不是轻易走错路的人。见了面,我说,神交已久,咱俩却是第一次见面,他说,不是,是第二次。在某年某月的某个会上,他在我的房间坐了一会,还说过几句话的。可我却想不起来。我记人的水平还过得去呀,把许多年前忽闪一面的、不一定要记住的人,多年以后,不但可以记住其人的长相,偶尔有电话来,还可分辨出声音的,为何却把存心要见面、努力要记住的钟翔没有记住呢?说了一会话,我忽然有些明白了:钟翔是一个人与文融为一体的人,钟翔的散文便是钟翔本人,钟翔本人便是钟翔的散文,喜欢他的散文,就会喜欢他的人,记住他的散文,就等于记住他的人了。 我记住的是钟翔的散文。 钟翔是穆斯林,好在家里备有饮料和矿泉水,凑合可以供他解暑,可午饭时间到了,果腹之食如何办理,我正在想附近有哪家好一点的清真饭馆时,朋友来电话请我吃饭,而且,非到不可,不到,就要骂人的,而且,还有远路来的朋友,而远路来的朋友下午就要走了。朋友所在的位置离我隔了大半个城市,天热,又懒,我害怕慢待了钟翔,征求他的意见,他却慨然说:不用管我,不能慢待了远路来的朋友。我说:可是,你也是远路来的朋友啊,钟翔说:以别的远路来的朋友为主。我让朋友订了一家清真餐厅,和钟翔打车,冒着酷暑,两拨远路来的朋友,相会于这个黄河都在热汗涔涔的盛夏的兰州。 这就是钟翔。 接着,我离开兰州,天南地北浪荡了一个多月。离开兰州,是因为兰州太热,回到兰州,兰州没有离开时那么热了,虽还是嫌热,却是可以接受的热。捧读即将付梓的钟翔散文集《乡村里的路》,忽然就想用几句显得绕口的话评说钟翔: 钟翔的散文是钟翔的人,钟翔的人是散文的钟翔。钟翔的人尊重生活,写出的散文,一字一句都忠于生活,钟翔的散文是散文化的钟翔,踏着人生的自然节拍,向生活的深处挺进。 是为序。 农历庚寅年处暑第五日于兰州
|